这儿坐了一会儿功夫，早不耐烦了。老太太知道大爷还没好利索，怕他累着，就让俩个人先回去了。
楚辞扶着大爷，大老远看上去就像是他被大爷搂着肩膀在雪地里走着似的，远远瞧去就像画儿一样的一双碧人。一路上伴着踩雪的声音的只有被昨夜的雪压弯了腰的腊梅枝子，宁静安逸，可楚辞心里乱得很，总觉得自己欺骗了大家。
楚辞这会儿想着事儿大爷心里清楚得很，安慰似的用手指轻一下重一下地按着他的肩膀，不用说一句话也能撩动着少爷的心，最后倒是楚辞自己憋不住先打破了宁静：“阿哥，你说男人是不是都要娶媳妇？”他说的媳妇是真正意义上的，在性别上是女人的媳妇。
梁愿显然没明白，以为他是在说自己呢，“吧唧“亲了一口媳妇儿的额头：“那是当然，”
楚辞愣了一下，垂了眼眸望着看不见头的、嵌着雪的青石路，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动了动唇，还是问出了那个特别不想问的问题：“那……”
可还没问出口呢，梁愿就抢先说道：“不会。”
楚辞惊讶：“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吗就回答？”他用力的扶着大爷，费劲地往上一提，好让大爷的腰轻松些。
大爷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冬日里竟也出了一头的汗，可还是自己拄着拐努力地支着身子来减轻压在细胳膊细腿的小媳妇儿身上的重量，好不容易抬起了一点腿，两人迈过门槛走进自己的院子。
梁愿勾了勾嘴角：“当然了。”然后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又特洒脱得说：“身逢乱世，像我们这种当兵的都不知道能不能和媳妇儿相守一辈子呢，还是不要祸害下一代咯！”
“大年初一的，瞎说什么。”楚辞怪他百无禁忌，奶凶奶凶地推他，大爷被他这么一推，一个没站稳就往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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