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从此就在神学堂长大,被强迫着遁入空门。虽然身在神教,却神游自由天地,若论有谁最看不起神教之前虚伪的清规戒律,伪君子欺善怕恶做派,乔治绝对是第一个。他此前已为此得罪了上级,被一贬再说贬了。后来波拿审判日的事情传来,乔治高兴得直手舞足蹈咧。”
俩人正说话间,乔治已一口气拎了一堆案卷出来。
砰。扬起灰尘。可见平日堆放的时日。
“喏。从十年前俺十九岁上任开始,一直到最近的,都在这里了。你说的那几则新闻,大概是最近的。”
林黛玉道谢过,只先从最近的几桩捡看。
翻了大概几份,她指着一份案卷:“就是这一份了。”
乔治一看:“果然是这个。”
这份上记得的是一位自杀而死的商人,姓名,死因,以及他的亲人、朋友口述的经过。
神教的教堂遍布乡野,大都负有收敛当地亡骨,生丧婚嫁的职责。
这是一位外乡的商人,他在此自杀,尸骨无人收敛,是乔治收了他的遗骨,等来了他的亲人。
报纸上之所以报道这位商人,是因为这位商人欠了一大笔债没有偿还,就自杀而死了,债主们千里迢迢找上孤儿寡母要说法,才闹大了。
案卷上则写得更清楚:
这位商人自杀,是因为破产。
乔治说:“他借钱做生意,结果破产了,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不敢面对欠下的债务,选择自杀。”
“怎么破产的?”林黛玉却追问了一句。
“能怎么破产?”乔治熟悉世情,大咧咧地说,“小姐,这年头的商人,多少人想着把货物送到外地赚一笔,结果一重又一重,大山,大关,大蛀虫!我教吃一嘴,贵族吃一嘴,强盗吃一嘴,行会吃一嘴。吃到最后,就啥都不剩了。货是运到外地了,结果为了不折本,只能翻倍又翻倍了。谁买得起?没人买嘛,不破产也得破产。”
林黛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最近波拿郊外的农民暴动,他们暴动的教区离这里不远。你知道么?”欧内斯特问。
“知道。”乔治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我还曾接济其中几个暴动后被追捕逃到这里的农民。”
欧内斯特早有预料,却还是吓了一跳,又是笑又是骂:“你也是胆子够肥。”
“谁苦我帮谁。谁叫我是偏心眼乔治?”
“你觉得农民苦?”林黛玉抓住他的话,问。
乔治看她一眼:“小姐,第三等级里,农民也是苦的。农民暴动无非是活不下去了。”
这个道理她岂不知道?林黛玉想起了中原曾经的义军,苦笑着想,因而叹道:“我是说,暴动的具体理由。我知道,农民中的大部分人,常年的生活,总是不足的。可是大凡暴动,虽则是长期的苦楚导致,但常常有一个具体的导火索。我想知道的是这起暴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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