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巨大的空虚将他包裹起来。尼莫甚至无心去关注奥利弗的反应,他的目光迅速回到了那两只青鸟身上。他的世界被戳了个巨大的口子，此刻他所感受到的动摇不比与威瑟斯庞战斗之后少。
尼莫一贯的认知，那些异常顶多算缠住树干的寄生藤蔓。它们吸食着他为自己预设好的幸福,将代表常识的树干勒得七歪扭可那棵树仍旧牢牢地扎根在土壤之,就算注定要慢慢朽烂。
现在它危险地摇晃了起来。
梅罗蒂德莱尼只是一个在边境长大的普通女孩,就算她的外貌和才能算不上平凡，可也没有突出到举国称颂的地步。她按部就班地生活着,就像曾经的他自己。
尼莫莱特将作为路标镇的普通镇民，注定和一个同样不怎么特别的姑娘在合适的年纪组成家庭,并抚养后代。他将在柴米油盐和鸡毛蒜皮老去，直至变成边境森林边缘的一块墓碑，就像这世上绝大部分人一样。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如此坚信着。哪怕是现在，他仍然认为这一切会有尘埃落定的一天而他终将回归“正常”,继续平凡地生活。
可他现在不那么确定了。
那么她是怎么做到的
路标镇自然也有些分分合合的情人可那都是极易理解的,标准的恋情。人们互相欣赏,互相磨合,在成功后携手，失败后分开。期间当然少不了腻人的甜蜜，唾骂或冷漠。尼莫可从来不相信命注定或一见钟情之类的形容，那些浪漫的故事只出现在纸面上或传言。
尼莫知道这时他应该感到欣慰，并在心底祝福这对重逢的恋人。但这会儿似乎有人贴着他的心脏搁了块冰。它不会使他感到疼痛，但它令他的血液变得冰冷，胸口像梗了石头。
“我承认她是梅罗蒂德莱尼。”帕索托图的父亲阴沉地开口道，“你们赢了。”
两只青鸟正安静地拥抱着对方,仿佛这世上其他事情统统失去了价值。那不是他见过的腻歪拥抱,甚至没有什么甜蜜的气氛。可有那么短短几秒,他们仿佛是这片空间的主宰,辐射出令人颤抖的力量与意志。那明明只是为期三个月的薄弱恋情。
他并不是没有“恋爱”过。但与面前的相比,他曾经的“爱”或许更接近尊重、怜惜和习惯的混合物，少了某种十分关键的东西。
“可您知道她是青鸟。”
“那又如何”一个新的声音加入了他们。杰西狄伦再次施展他那出类拔萃的偷听本事，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金发青年背靠着地道另一侧的墙壁，脑袋上还套着个可笑的睡帽。他嘴上一边说，一边用指尖在空气高速描画着青鸟的字。
“我们没想击败您。”尼莫本能地回应。“我想您可以松开您的儿子了，德莱尼小姐这个样子哪儿都去不了。”
“在我想清楚前，他俩都得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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