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下落,他几乎是泄恨地说,许诺死了。
理智上,他也不希望两人再纠缠,他们之间的事非太多了,也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只是就走到那样的地步。
看到莫铖万念俱灰的样子,赵亦树也犹豫过,不过他真心不想许诺再受到伤害。
这一切,许诺一无所知。
她的记忆停留在漫天飞雪的那一刻,停留在她清晨醒来,莫铖人去楼空,留给她一座空房的绝望中,停留在她披头散发穿着拖鞋去找他,却在报纸上看到他和杜艺灵定婚消息的打击中,停留在她没带钥匙进不了门,打他电话,他已经删了她号码说不再见的残酷中,停留在她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睡等了他三天三夜最后昏过去,不得不相信她失去他的幻灭中,她停留在他的报复里,活在这是一场局的痛苦里……
许诺在医院治疗了半年,这半年难得父母在身边,父慈母爱,可谁也无法治愈她的心伤。
她昏迷了三个月,醒来又活在莫铖给的噩梦中。
身边没人告诉她莫铖的消息,她也不想去打听。
她身在异乡,除了父母医生,谁也不认识,也不知道找谁诉说,身体的痛有药可以医,可心里就像被捅了一刀,无药可医,溃烂不堪,越扩越大,越来越痛。
许诺以为她会好起来,却又一次低估了她对莫铖的感情。
她是爱他的,毫无保留,不顾一切地爱了。
深爱一个人,原来这么痛苦。
她想让爸妈放心,努力地笑,努力地吃饭,努力地去做康复,可敌不过心中的绝望一波波袭来。
那半年,她戴着夹板,趴在床上不能动,唯一能活动的就是她不受控制的脑袋。
她总是想起莫铖,想不明白,想到头痛,想到眼泪流出来,她对无措的兰清秋说,妈,我好痛。
打了药,好点了,可她还是痛,她没理由哭了,憋着,憋到最后,总是想,要是死了就好了。
她是勇敢的,却被折磨得形销骨立。莫铖就像一个逃不出的诅咒,她被他说中了,以前她习惯他,如今她习惯爱他。
后来,赵亦树来看她,他出国做一个学术交流。
她才知道,她的朋友赵亦树原来是个非常厉害的催眠大师,是这方面的专家。
赵亦树要走时,许诺下了很大决心,问:“赵亦树,你能催眠我吗?”
她想忘了莫铖了,人生有一个他,真的太痛苦。
她怕她走不出来,永远活在他给的阴影里。
她不是突发奇想,她想了很久,每个人都有获得幸福的权力,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忘了他,凤凰涅磐般重新开始。
许诺在康复后接受了赵亦树的催眠。
那时,因为病痛失眠,她瘦得变了形,完全没有一个年轻女孩的神采。父母并不是很支持她这样做,但也想女儿能好起来。他们蓦然发现,虽然身为父母,这几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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