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很多意思。
當時她因為博士論文忙得一天隻能睡五個小時,每天隻能用指縫裏摳出來的時間為他準備禮物。
可那時她是真快樂,她剛和他結婚不久,盡管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不苟言笑,在那張銅床上才展現他的熱情。但她總認定他是喜歡她的,憑直覺。
她準備禮物的日子總是不自覺地笑出來,她覺得自己真是機智啊,怎麽就能想出這種法子呢,在他二十六歲生日到來前,她幻想了無數他收到禮物時的場麵,她甚至想好了他對她表示感謝時,她要怎麽恰到好處的自謙。
等到那一天終於來到的時候,那些她預想的場麵並沒有出現。
她把盒子推到他麵前時,他的表情無波無瀾,對盒子裏的禮物一點兒也沒有好奇的意思。
鍾汀充滿期待地看著他,“你要不要拆開看?”
他回她,我隻想把你剝開看一看。被剝了殼的蝸牛什麽樣,她那天晚上就什麽樣,開始是死去活來後來是□□最後則是生死兩茫茫,隻求能一睡了之。可他偏不讓她睡,一遍又一遍地折騰她。
天亮的時候,他那股蠻暴的熱情便消失了,又恢複了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當著外人的麵,他最肯敷衍她。到了隻剩兩個人的時候,從來都是上床夫妻,下床君子。
那箱禮物就放在書房裏,直到她出國前也沒拆開,她回來的時候就沒看見那個箱子了,或許是扔了吧。
“你不覺得嗎?”
鍾汀看著他笑,“我不覺得,他隻是送錯了人而已。”
“我對人不對事,你不要誤會。”
“我以前可能是誤會了,但我現在不會誤會了。”鍾汀說著把戒指盒從包裏拿出來,然後打開遞給他,“驗驗貨吧。”
路肖維突然想起她送他的二十六件禮物來,那個箱子後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裏。禮物被他斷斷續續拆開了,他昨天又拆了一件,那張紙上寫:我對你有很多很多很多意思。
鍾汀離婚時同他引用錢老先生的話,“我們對采摘不到的葡萄,不但想象它酸,也很可能想象它是分外地甜。”
在沒和鍾汀結婚前,路肖維確實幻想過自己和鍾汀的婚姻可能是甜的。他認定,如果他不和鍾汀結婚,他就會一直幻想那是甜的。他甚至一度想,他之所以對她有所幻想,是因為沒和她發生肉體上的關係。
他憎惡那些不切實際的希望。
為了掐滅自己的幻想,他決定和她結婚,來證明那確實是酸的。每當那點兒甜味又冒出來的時候,他就會親手滅掉,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現在他知道,是他自己把那點兒希望給完全掐斷了。
他並不接她的話,“鍾汀,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沒有,即使是從前,我也隻是對我自己失望。不過也隻是以前,現在我又充滿了希望,我會越過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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