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至少得干过副厂长吧？”

　　现在可不是谦虚的时候，既然厂长要了解我的过去，那我就顺水推舟说：“在机械厂里，临时代管过一段时间的生产经理；当然只是代管，后来上头派人下来，我就被挤了下去。再后来我一怒之下，就辞了职，来了咱老家桐城这边。”

　　牛厂长朝仓库外走了两步，接着掏烟给我递了一支说：“听你口音，不太像本地人啊？”

　　我接过烟一笑说：“高中就是在外省念的，我得有10多年没回来过了，常年说普通话，我都快把乡音忘干净了。”

　　牛厂长点头，深深吸了口烟，接着又说：“你小子藏得挺深啊，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厂里的机器，依旧存在缺陷？”

　　我满脸镇定地笑说：“厂长，我只是猜测，当时专家拆卸机器的时候，我看了下分料机的内部构造；它里面的很多元件设计，与导料槽和传送带的传输速度，似乎不太匹配。当然我只是猜测，没有事实根据，所以不敢轻易上报；因此那天，我才会请求您，暂时不要辞退这些分拣员；我担心公司在提速增产的时候，会出什么意外。”

　　“原来是这样啊！那天你撂下这句话就走人，我还觉得你挺狂妄、年轻气盛，结果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深层次的考虑啊？！”牛厂长十分满意地看着我笑道。

　　接着我俩开始抽烟，彼此沉默了片刻后，他突然又问我：“既然你有这种能力，为什么不直接应聘个厂长呢？怎么能跑底层，当个书记员呢？”

　　像这种问题，我早就想好答案了；“厂长，你们公司得招聘厂长，我才能应聘啊？我那天也是闲着无聊，在厂子东门吃饭，听周围的人说，您这边搞招聘；但具体招什么职位，我也不清楚。”

　　弹了弹烟灰，我继续说：“后来我好奇，就跟着进来了，结果阴差阳错，就成了书记员；因为工资待遇还不错，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来咱厂里干了。”

　　牛厂长再一次点头，很满意地看着我说：“行啊，既来之、则安之吧，只要你是金子，到哪儿都能发光；不过赵阳，咱们厂机器的毛病，你能解决吗？”

　　我赶紧摆手说：“这我可解决不了，产品之所以出现‘空包’，那是由于机器在出厂的时候，就存在缺陷。所以厂长，还是把这批机器退了吧，让厂家完善功能以后，再发过来使用，才能从根儿上解决问题。”

　　听我这样说，厂长却皱眉道：“公司的生产任务这么重，岂是想退就能退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来解决这个‘空包’的问题吗？”

　　我当然有办法，但现在可不能说；如果我现在说了，那立功的就是牛厂长，而不是我！“您还是给厂家那边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有什么解决办法吧，毕竟人家才是专业的。”

　　听我这样说，牛厂长点了点头，随即就掏出电话，朝前面走了几步，给对方打了过去。

　　一番沟通之后，我看牛厂长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上前两步，我问他说：“厂长，对方怎么说？”

　　他咬牙切齿地愤懑道：“这群狗日的外国佬，就是咬死了说，他们的机器没有缺陷！他们还说，给机器提速，那是压榨工人劳动力，在他们国家的法律上，是不允许的。所以咱们要使用这些机器，就不能提速，提速出了问题，也不归他们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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