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火乱窜,她面目狰狞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大头媳妇,一顿污言秽语冲口而出。
“好了!”老支书一声断喝打断了赵秀云越来越不堪入耳的连篇脏话,他怒冲冲对赵秀云道:“我看你是没救了,劳改了几个月你是一点儿教训都没接受到。”
“才回来连家门都还没进,你就能又跟人打起来,你这个婆娘厉害到无法无天了。”
老支书一跺脚:“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劳动改造都教育不好的人,你没改好肯定是教育的时间不够长,过了初五你就赶紧给我滚回北洼河去,等到明年过年你再回来。”
赵秀云一听简直如遭雷劈,本来过完年再劳动一个来月她就能回来了,现在老支书一句话就把她的劳动改造期限给增加了近一年时间?
想起北洼河那泥坯房子里的大地铺,露天的石头滩,旷野里尖利的寒风,麸皮豆面做成的黑窝头,从月头喝到月尾的野菜汤,一天到晚不停的劳作,赵秀云只觉天旋地转。
她晕乎着脑子质问老支书:“凭什么只罚我不罚她?我不服!我不去!”
“就凭是你先动手的,就凭她没跟你一样满嘴喷粪。”老支书眼睛瞪得溜溜圆:“你不服?你凭什么不服?上次你领着孩子打你婆婆,这次你领着孩子打社员,你自己不是个东西也就算了,还教坏了一群孩子,你个不贤不肖的泼妇,你还有脸不服?不服你也得给我去!”
老支书喷完了气冲冲对孙银花道:“还不快把你娘给领回家去?不识好歹的东西,再敢跟着你娘胡闹我连你一块儿给送到被北洼河去!”
银花被老支书给喊得一句话也没敢说,上前搀扶住失魂落魄的赵秀云一溜烟儿回家去了。
大头媳妇儿一看赵秀云落了个这下场,终于出了心口积压多时的那一口恶气,高兴得她差点儿没拍着巴掌跳起来。
她勉强压住心中的喜悦冲老支书讨好地笑了笑:“支书,这儿没事我就先去卫生室抹紫药水了?”
老支书看了眼她那血头狼一样花里胡哨的脸,转过头去冲她挥了挥手,大头媳妇颠颠儿地走了。
嘿!自己只是一点儿皮外伤,赵秀云那婆娘被自己打的最少得疼上一个月,想到赵秀云过了年得带着伤去北洼河砸石头,大头媳妇高兴得一边儿走一边儿咯咯儿地笑了起来。
魂不守舍的赵秀云被银花搀扶着回到家里时,把正要出门找她的孙平川吓了一跳,眼前这妇人又黑又瘦一头乱发干枯如稻草,浑身滚得全是泥巴不说,整个人还木愣愣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要不是闺女孙银花搀扶着,孙平川差点儿没能认出自家媳妇儿来。
孙银花站在大门口撕心裂肺哭喊着要家里人出来帮忙,孙家人急急地奔出来把赵秀云给弄回了屋里,银花连哭带嚎说清楚了缘由,这出人意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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