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风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时候去万昌寺？
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
真临时抱佛脚？
心知这个女人不是会信这些，也不是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的人，所以，他更加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登云山的万昌寺？”晋风出声确认。
见她声音刻意压低，他也不敢声太大，尤其是知道她耳力好，也根本用不着大声，所以，他用的是耳语的音量。
“是的。”里面的人给了肯定的答案。
他便不再多问了，扬鞭策马，赶着马车直奔登云山的方向而去。
登云山并不远，就在京师附近，但是，山却奇高，山名也是由此而来。
山顶有座万昌寺，大家几乎都只是知道此寺，没去过此寺，因为山实在太高太陡，马和马车都不能通行，全靠脚力登山，一不留神还容易滚下来丧命。
到了山脚下，薄霜让晋风将马车赶到边上的一个密林里系起来，两人就开始徒步上山。
晋风将马车的风灯卸了，提在手上照明。
“你照你自己就可以，我有夜明珠。”薄霜脱了披风，扔在马车里面，带头走在前面。
她特意戴了桑无渊送的那枚发簪。
“夜明珠的亮不够，姑娘慢点。”晋风还是尽可能地去照她。
可很快，晋风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人家身姿轻盈、腿脚麻利，且明显轻车熟路。
所以
晋风心里生出一种猜测。
见晋风脚滑了两次，薄霜提醒他：“晋侍卫，你这样走，走‘z’字型，这样虽然看起来，步子走多了，但其实，反而轻松，还不会滑。”
知道晋风不懂“z”字型是什么型，她就示范了一下。
“好的。”
晋风依言走起来，然后一脸欣喜：“真的呢。”
薄霜笑：“当然是真的，难道还逗你玩不成？”
“姑娘懂得可真多。”晋风由衷感慨。
薄霜没做声。
她不是懂得多，是三年一直在这山上摸爬滚打，哪里有路，哪里没路，哪里路好走，哪里是死路，她都清清楚楚。
因为时间紧迫，两人也不敢耽搁，一步不停歇。
爬到后来，晋风觉得自己的双腿跟灌了铅一样，本想说稍微休息一下，但看到前面的女人汗都透背了，至少三层衣物，夜色下都能见湿哒哒一片，也没吭一声，他又只得作罢。
爬到山顶，天已经亮了。
寺庙的红墙黑瓦、飞檐翘角入眼，晋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终于到了。”
走在前面的薄霜回头看他，笑问：“还好吗？”
晋风是躺着的，薄霜是站着的。
那一刻，从晋风的视角看过去，薄霜的身影拉高拉长，背后是蓝天白云、晨曦微露，她就站在那样的背景里眉眼弯弯。
头发也不知是因为大汗，还是因为林子里的夜露和晨雾，全部都是湿的，衬得皮肤越发得白皙，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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