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革新的是朝廷的观念。”
见杨时月听得认真,裴少淮狡黠笑笑,贴近妻子,又打趣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娘子记得要替为夫保守秘密。”
杨时月嗤了丈夫一句,道:“官人少打趣我。”
她趁着裴少淮靠近,替他理了理衣襟,又低眸认真说道:“官人是做大事的人,妾身嫁对了。”官人平日里说话处事总是稳稳妥妥的,同床共枕后,才会慢慢发现他不止有学问才华,还有不拘的壮志。
杨时月从裴少淮手里接过图纸,言道:“我先叫人在郊外庄子河渠上试着建造一架,看看是否可行。”
“嗯嗯,娘子的想法好,循序渐进。”裴少淮应道。
二人一同走出偏院,上了锁。
……
从寒露到立冬时候,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
期间发生了两件事,一是裴少淮的岳父杨大人这几年在大理寺功绩显著,恰逢大理寺卿年老致仕,皇帝下旨,杨大人由少卿官升至大理寺卿,正三品,掌审谳平反刑狱之政令。
杨大人四十多岁任大九卿正官,为人刚正,本事和门第兼具,下一步官至刑部或工部尚书,甚至督察院御史,皆有可能。
第二件事是皇帝给燕承诏赐了婚,是大庆朝唯一一位异姓县主,双九年岁。等燕承谨远赴西北甘州后,皇帝正式封燕承诏为安平世子,便会操办完婚。
兴许是因为郡王府的一堆烂事,或是皇帝有秘事安排燕承诏去做,燕承诏这段时间似乎很忙碌,裴少淮已经很久没有在宫中见过他了,不知他何处在值。
裴少淮心想,南镇抚司就这点好,不管在哪都算工时、发俸禄。
这日,裴少淮与妻子携礼回门庆贺,他给内兄杨向泉精心挑了些以前科考所用的书卷和笔记,给岳丈带了一端镌刻成獬豸神兽的玉质镇石,方方正正的,没有多余的花哨。
书房内,独翁婿二人,坐下相叙。
杨大人十分器重裴少淮这个女婿,单独叙话是有事要提点他,杨大人问道:“你叔祖父那边的事,你知晓多少?”杨大人也是到了正官位置,看过完整案卷,才敢与裴少淮谈此事。
裴少淮明白岳父指的是什么事,如实道:“只知晓堂叔犯了什么错事,不知他为谁而犯、为何而犯。”紧接着又问道,“岳父以为圣上会如何处置?”
“裴珏如今在朝中还有用处,皇帝暂且不会动尚书府,等再过几年,若是没了用处,则不好说了。”杨大人说道,“不过,依照圣上的性子,又念他是受人诳骗、不是主犯,应当不会要他全家的性命。”
裴珏如今最大的用处就是制衡河西一派。
前段时日吏部“好不热闹”,楼宇兴令皇帝旨意日日身临吏部,听吏部禀报巡察各州府官吏的情况,本想趁机敲打敲打裴珏。
岂知裴珏如今正是孤注一掷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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