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生夹着香烟的手正在颤抖,可以听见刻意压抑的哽咽和哭泣。
严灼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他这么难过,他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可是紧接着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对方跑到空荡荡的-cao-场上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别人的干涉与安慰都是多余,世界上并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一个人的痛苦,别人无法体会,所有的同情或是安慰不过是隔岸观火,火没有烧到他身上,他不会觉得疼。
就怎么过了一会儿,这个男生的手机响了,严灼看他坐直身体把手机拿出来,抹了把脸,清了清嗓子就接了电话。
“怎么了?你那完事儿了?”
开口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刚刚那样压抑绝望地哭过。
“卧槽!你丫就记住给她买东西了,成成成,老子跟你去。”
痞气里带着不耐烦,但是没有恶意。
“嘿,你丫少跟我贫,现在知道兄弟我的好了吧!哪儿呢?我过去找你!”
“……”
“你管我哪儿呢?少啰嗦,快报地址!”
挂了电话,男生又抽了几口烟,然后侧过头把烟头在台阶上暗灭。
严灼这时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
很帅。
是真的很帅。
痞气里带着嚣张,狠戾里透着不耐烦。
过了这么久严灼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记得当时陆君知低头暗灭烟头的那一瞬间,微微皱起的眉和通红还带着泪光的眼睛。
原来他都记得,原来他一直记得。
那个绝望压抑到哭泣却还是不肯让别人知道,非得用嚣张和痞气来掩饰自己的男生,现在就坐在他身边。
严灼轻轻伸出手,就像他曾经想做的那样,就像他一直想做的那样,缓缓拂过陆君知眉心。
陆君知闭着眼睛笑了一下。
严灼收回手就看见陆君知睁开眼睛趴在桌子上对着他乐。
“笑什么?”严灼把桌子上的书收拾起来装进书包里。
“没什么。”陆君知撑着胳膊坐起来看着严灼收拾东西,“写完了?”
严灼点点头,“写完了,可以睡觉了。”
“你盖这个被子吧,”严灼把毛巾被扔给陆君知,“这几天晚上有点儿凉。”
陆君知接住被子,“你早上几点起床?”
严灼关了灯,借着月光躺倒床上,“7点15起床,七点半出门。”
陆君知抖开被子盖到身上,“怎么去学校?步行还是搭公交?”
“都行,”严灼把被子盖好,“有时候骑自行车过去。”
“好香。”陆君知突然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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