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到家里,也要半个多小时。母亲又比较早醒,安柔怕惊扰到她。
顾景予说:“好。你躺我旁边吧,两个人挤挤,比你坐着舒服。”
安柔的脸在阴影下红掉:“不好。”
他腿盘着,凑近,看着她。她脸上的细绒,被月光映照,有些透明。
也许此时,应该打上汇聚此一处的灯光。
他摸到她的手,让她转眼,看他。
顾景予小心地,缓慢地,像征求同意,又不顾当事人拒绝与否,亲在她唇上。
起初听他寻要,她没有直观感受,就一颗心,扑通扑通。像鼓面撒了水,敲一下,水花四溅。
他刚又提到,说期待,就太羞人了。但欲说还休,这心情,还是有的。
母亲为了警醒安柔,讲过很多现实的例子。
桐阳有所中学,女生与外面的三教九流的人胡混,不洁身自好,惹了人,和人进小旅馆开房,被人拍了照,发到学校里,二话不说给开了。
当时,安柔笑说:“这要放古代,得施拶刑吧,严重点,很有可能浸猪笼。”
母亲说她:“你别笑。我在很严肃地跟你说事。后来这女孩子怎么了?回家被父母毒打,一时想不开,跳河了,救上来没救活,也才十六七岁呢。这社会泥沙俱下,你首先得学会自我保护,尤其是你这种还在学校里读书的,最容易被人迷惑……”
现在,她和比她大三四岁的男人,接吻。
她又怕,又慌,又内疚。
一是怕被父母晓得,二是觉得,辜负了母亲和几任老师的谆谆教诲。
安柔前十几年,基本上就是,规行矩步,干过脱轨的事,不过三回尔。就是刻意接近顾景予,挑话头表白,又隐瞒父母,与他今晚独自外出吃夜宵。
情人节那天,偷偷摸出去,和他拍了那张照,暂且没算入当中。
他含着她的唇瓣,异样的感觉,像激起了电流,顺着血管,四肢五脏六脾地乱蹿。
当然,这太夸张了。
安柔只是,手脚不知如何安放,攥着他的衣服,被迫仰起头。
顾景予对她的唇,又是咬,又是吮的,像在尝糖……安柔没体验过,觉得新鲜,然后羞得不行。
本来,她面对着他,挨着他大腿。现在,他把她横过来,坐在他腿上,手又攥住她穿棉袜的脚。他一手握她的脚,一手圈她在怀里。
安柔条件反射地,把脚缩回去,膝盖弯曲着,拱在他身前。
没想到他还没松手。
手跟着她的脚,到自己的膝盖上。
裹在袜子里,凉凉的脚趾头,被他掌在手心,慢慢暖和起来。
深夜的医院里,消毒水味道不减,走廊亮着如白昼的灯。偶尔,传来护士走动的窸窣声,切切察察的讲话声。
病房内,鼾声不断。如同盛夏日的蝉鸣,聒噪,此起彼伏,此伏彼起。
而这方病床,像被世人遗忘的一隅。
被子悄然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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